“主子!”
孟长盈正在和褚巍说话,转头看见月台,微微笑了下。
“月台瘦了。”
一句话,月台的眼眶就红了,酸涩哽在鼻腔,几乎逼出泪来。
“哭什么,你的事我听元承和庭山说了,你做得很好。”孟长盈起身,拉住月台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是鼓励和欣赏,“月台总是这么厉害,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只有月台厉害吗?”星展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哀怨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孟长盈添上一句:“……你也厉害。”
月台侧过脸去擦了擦泪,在星展面前哭,总有些不好意思。
“好敷衍。”星展鼓着腮帮子,看了眼月台,哼了一声,“还有你,我的伤都快长好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我。我明明都跟你道过歉了。”
那次不快之后,又
经过许多生死之事,月台心里早就不计较什么了,这会只哄着道:“事务太忙,以后多来看你。”
“那也不行,我……”星展还要多说几句。
褚巍抬目,轻咳一声,她别扭的小脾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噤声了。
自从被罚军棍后,她就有点怕褚巍。即便褚巍态度和风细雨,她也怵得慌,总有种屁。股生疼的错觉。
“六皇子现下正在城中,临州牧为他接风洗尘办了宴。六皇子点名要阿盈和奉礼同去,恐怕来者不善。”
说起正事,褚巍眉头微皱。
崔绍戏谑一笑:“来的原来是六皇子,前几天动静那样大,我还以为是太子呢。”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喜铺张浪费。”褚巍摇摇头,解释了句。
“点名要我与奉礼同去,果然还是对岐州城一事心存试探。”孟长盈面上冷淡,嗓音更淡,“既如此,便去会会。”
褚巍备了马车,怕孟长盈在路上受风。又去请了赵秀贞来,席上看顾。
车队中,褚巍和赵秀贞在前骑马,孟长盈和月台坐在马车上,星展骑马跟在马车边,兴致勃勃。
才行到营地外围处,孟长盈就听见一阵喧闹。月台掀开小窗帘子,朝外面看了看,惊讶地“咦”了一声。
灾民棚屋外,正围了一群人,热闹非凡,不知是在做什么。
褚巍也注意到了,着人过去问了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人群见是褚巍等人,立即散开口子,面朝褚巍恭敬站着。几个小孩子站不住,好奇从大人背后探头出来东瞧西瞧。
而人群中间,一老者正坐在地上,斑白蓬发如枯草,肥大棉衣裹在身上。
棉裤空荡荡打了个结,在冷风中抖动。
他看见褚巍,两只手撑着地,交替着撑住身体往前挪了挪,仰起头笑得像团枯败菊花。
“褚将军,老朽说书呢,说得正是褚将军平定南罗的故事!”
苍老干瘦的人,嗓音竟很嘹亮。
人群也都跟着点头附和,大冷的天里,一个个都脸蛋通红。
褚巍望着一张张虔诚而敬慕的脸,默了默,露出个清俊的笑。
“外头冷,去屋子里说。杨副将该亲自来给你们请罪,只是他才受了军法,还起不了身。我叫人去拿步战营的薪炭来补给你们,做个赔罪。”
他眉目温润,说起话来姿态宽和,全然不像个执法如山的威严大将军,倒像个平易近人的年轻后生。
人群里私语渐起,人们的脸涨得更红了。
那老者虽身有残缺,却举止落落大方。他朝褚巍的方向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