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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月根本没有想到她这么决绝。原以为她是来杀自己,所以不放在心上。她这样根本伤不了他。
却没有想到,她是自尽。
不由怔了一下,等再行动难免就慢了一步。
“你想摆弄我?还未够格。”她挣扎着说。
温热的身躯扑在他怀里,软软地顺着他的胸膛滑落下去。颓然倒在李溢的血泊之中。
一条性命就这样蓦然消逝。
直到最后,他面前的人不服输也不认错。死也将眼睛睁着,看着虚空处带着一丝讥讽。
金浊都惊呆了。
这……
自问就算是自己,大概也没有心气,只为了不让对方如意,就用这种方式来解困局。这女的真的是……
“郎君!”他叫了一声。
殷灼月才回过神,他被血契反噬,一时压不下在灵脉中乱冲的翻涌之力,一口血吐出来,跌坐在地上。挣扎着说:“你去。别叫她的魂魄跑掉。她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金浊连忙应声而去。
殷灼月坐在死去的陶九九身前,看着倒地已经气绝的女子。
可为什么,心中并不畅快,只觉得一阵阵地痛?
他伸手,抚开遮挡在她侧脸的落发。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心想,会这样大概只是因为,自己还是功亏一篑,未能得偿所愿,但只要把她再抓回来就行了。
她这个人,实在是太狠。
哪怕是对她自己,也这么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自知不可能有机会反转,于是情愿自绝,也不肯苟且活在恐惧之中,受他半点胁迫。 w?a?n?g?址?f?a?B?u?页??????u???e?n?????????5?????ò??
是莽撞,也是傲气。好像不论转世多少次,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
不过一会儿,金浊便回来。
但有些忐忑:“郎君,四处遍寻不得。”照说人之初死,魂魄应该受困于尸体附近。可他找了一圈,一丝痕迹也没有。就好像已经归化消散了。
找不到李溢的还好说,因为殷灼月下手,就是要叫他魂飞魄散不得再世。可陶九九的魂魄不见就没有道理了。
金浊迟疑:“会不会,她转世并非自然。而是有人施术而为呢?”他刚才听主人说话,自然猜出来了,这位女子可能是谁的转世了。
可那人当时死的时候,头被割走魂魄不齐,是无法转世的呀。
只能是有人强行修补,再使其投世。
那么,她元神必然有极大的创痕,再死一次,灰飞烟灭就很正常了。
金浊见自己主人静坐在血泊,垂眸看着已经冰冷的妖异美人不说话。小心翼翼道:“她已魂飞魄散,郎君心中积郁可解?”
可细细观察,怎么主人还是没有挂碍已除,将要登仙的征兆?
抓抓脑袋,回头看了一眼院外。
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因为皇子之死而震惊。
只是介于殷灼月还在这里,而不敢议论。
金浊收回目光,低声对自己主人说:“郎君,一会儿上尊们就要得信过来了,必然要因为皇子之死而多话。郎君还是先起来去换身衣裳吧。”
心中其实也暗暗咋舌,违反血契而不死不崩,自家主人这也太凶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