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闭着眼睛闻出香味,茶叶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分不出品类,不过是看她懂不懂。
她和陆承风那么快结婚,陆益年精明如此,怎么可能不怀疑。
都是在试探她。
她没接这话,只是看那盒茶叶一眼,小声说:“不过他最近不喝金骏眉了。”
陆益年扬眉:“哦?他口味变了,这么多年口味不改,他爱喝什么了。”
云挽指了指女人递过去的荔枝:“荔枝水。”
陆益年忽然扬声笑起来。
整个客厅只有他的声音,天色阴沉,显得有种诡异的寂静。
云挽脑袋很晕,她被迫起来,也没吃早饭,此刻眼前有几秒都是黑的。
可是陆益年也没说喝哪种,她只能干等着。
庭院传来一声尖锐轰鸣,紧接着吵嚷起来,陆益年留了人在门外。
他的人奔进来说:“先生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阵大力扯开。
陆承风拎着外套,风风火火迈进客厅。
他踏雨回来的,肩膀早就被淋得透湿,连头发也湿了,有几缕搭在眼前。
看清客厅景象,他怒了:“你什么意思。”
陆益年继续慢悠悠咽荔枝,似乎并不在乎,不轻不重说:“怎么那么失态,当老子的登门来看看你,有什么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陆承风看上去脾气已经被压到极点,毫不留情,“看就看吧,带那么多人,抄家似的。”
陆益年终于抬起眼,脸上表情不好看。
陆承风没理,随手把外套一扔,走去把云挽扯起来:“起来,地上凉。”
她眼里情绪藏不住。
本来就心惊胆颤,提着一颗心等他回来,又怕他不回来,留她自己一个人处理。
要是别人还好,可这是陆益年。
那么多年商场摸爬滚打,风月场几番笑眼看过,她不吭声,他都能把她看透。
真应付到陆承风晚上回来,她可能身体先遭不住了。
“膝盖疼不疼?”
她眼圈薄红,小声说:“不疼。”
陆承风把她藏身后:“陆家是没了,喝茶也轮到我这里喝,还是伺候你的死了,要我老婆替你做?”
他火到极致,说话也没了理
智。陆益年身边女人脸色一变:“承风。”
陆益年当即摔了茶杯:“混账东西!”
茶盏四分五裂飞溅,陆承风躲都没躲,碎片擦过他眼尾拉出口子,血一下飞出来。
云挽在他身后没看见,听见女人短促尖叫的声音,心都颤了。
“你受伤了?”她声音颤抖,“给我看看。”
她想把他转过来看看伤口,陆承风干脆单手捂住她眼睛,摁在怀里。
云挽大概知道他真伤着了,他没让看,她一下子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声喊他名字。
他轻嗯。
语调柔下来,问她:“吃早饭了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想吭声。
陆承风也没管她答没答,喊瞿婶过来,把她推出去:“你带她去吃个早饭,去书房等我。”
瞿婶脸也白,惶恐带着云挽上楼了,楼下就留着陆承风一个人对他老子。
下面的情形,云挽看不见了。
她和瞿婶进了书房,关上门。
瞿婶这才松口气,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