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片寂静。
云挽声音都带了哽咽:“哥,一般你们这种情况都怎么处理的,能保出来吗?”
梁西岭像是深吸了口气,他还没答,方才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懒懒地道:“能啊,不就保个人,多大点事啊,皇城根底下,别说他是疑似杀人,就算他真杀了人,那又怎样。”
“好了!”梁西岭小声呵斥,“别和我妹说这个。”
那头好像不高兴了,东西一丢:“不说就不说,现成的资源摆在面前你不会用。”
梁西岭安抚云挽:“不提她。你别着急,扣人也需要理由的,证据足就定罪了,现在耗着,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说明始终找不到明确证据,只是例行问话。”
“但是,例行问话怎么会把人关这么久?”
“所以我说,对他来说,是有利的。”
她一愣:“为什么?”
梁西岭声线沉稳:“他是被带进市局,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关禁起来,这就好办。那家人背后靠台再大,也没办法一手遮天,进了市局,自然有四面八方耳目盯着,仕途走到今天,难道会没有对手吗?”
“这算是滥用职权了,不过分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真过了,不就是落把柄吗。”
云挽听懂了。
她还想再和梁西岭说几句,东仔敲门:“夫人,夫人您醒着吗?”
云挽心头一跳,和梁西岭说了声,挂断电话下床:“怎么了?”
东仔看到她,隐约松了口气,随即面色凝重道:“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只是您下去看看吧。”
她微怔:“看什么。”
东仔说:“老爷子来了。”他忧心道,“硬闯进来的,拦都拦不住。”
这场面如此熟悉,和当时初见陆益年时的情景,竟然全然相同,都是陆承风不在,家里就剩她和一个佣人。
陆益年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挽想了想,掩上门披了件外套,尽量遮掩怀孕身前的臃肿。
尽管凭陆益年的毒辣,约莫还是会看得出来,但她总得尽力不被发觉 。
她下了楼。
陆益年连门都没进,见到她,怒火滔天:“承风最近在做什么,他是疯了吗?”
云挽甚至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不了解陆承风的动向,就连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都还不清楚。
她小声道:“我不是很清楚。”
陆益年冷笑:“不清楚,你不是他老婆,你连他平时在干什么你都不知道?”
云挽咬紧唇,没吭声。
“所以他当年娶你干什么?”陆益年上下打量她一眼,嫌恶道,“我给他挑了那么多名门闺秀,他不入眼,偏娶你。但凡他当年听了我的话,也不至于现在出事,你一点忙帮不上。”
云挽心里微疼,低声解释:“我这段时间,也找了很多人,我……”
“有用吗?所以呢,他回来了?”
她抿紧唇。
陆益年冷嗤:“顶嘴。”
陆益年助理在旁边,是雨夜里多次登门,来请陆承风回家吃饭的黑衣男人。
他淡淡道:“您别急,少爷身边不是还有个秘书跟着么,听说有点本事的。”
陆益年脸色好了点,然而不免还是冷哼:“连个秘书都比你正儿八经做太太的强。”
他见再问不出什么,甩手便走了。
云挽垂头,在原地站了会。
东仔本来不方便掺和,现在看陆益年走了,连忙来安慰她:“夫人,别伤心了。陆家这个说话就那样,您别往心里去。”
云挽摆摆手:“没事。”她扶着门框,静静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