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并没有察觉这枚袖扣原本的主人是谁。
喻礼却知道他一定留意到这个细节。
记清每个来往人物的衣物细节是他们这样的家庭出身自懂事起便培养的基本能力。
她想了下,决定还是把这件事豁出一个口子。
她不能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到最后,结局便成了她跟梁宗文的婚姻。
她侧眸望向程濯。
他也在望着她,眼眸漆黑如玉,沉静望着她。
跟他对视,心底话便格外难说出口。
程濯长指拢住她垂在脊背蜿蜒的长发,贴近她耳朵,低声:“是不是我看着你,你不好意思讲?”
好像在说什么秘密一般,他的呼吸轻柔侵蚀脖颈细腻的肌肤,喻礼脊柱骨发麻。
她横他一眼,眼眸流转,“你知道我要讲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程濯平和说:“喻礼,我有最基本的观察力和推测能力。”
喻礼垂下眼睛,静默着没有再说。
似乎因为伤疤已经被人看穿,就没必要她再去讲解。
他的指尖顺着长发拢到后颈,慢慢道:“这件事你没有错,无需任何自责和羞耻。”
喻礼当然知道她没有错,烦扰她的一直是另外一件事,“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也没有错。”
他只是对妹妹占有欲控制欲强了一点,他有什么错?他依旧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喻介臣和谢琬音一致以为,喻景尧只是错在太爱她,太在乎她,他们觉得,她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跟喻景尧翻脸是背叛行为,纯属白眼狼。
但她并不是为了梁宗文才跟喻景尧翻脸。
她是为了自己。
她太想逃脱喻景尧的控制,她不想永远只做一只被管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所以她借了喻景文的刀还有喻介臣的势将他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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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报复,她只是想用他在监狱里的时间强大自己丰满自己,以具备再次把他送进监狱的能力。
“不要管别人,告诉我,你想做什么?”程濯问。
他声音清润,不带任何私人情
感,似乎只是站在客观中立的角度上感受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想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她做不到像设想得那样再次把喻景尧送进监狱,唯一的想法就是维持表面平静,把自己缩在龟壳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帮你埋埋土?顺便放放风,看有没有人破坏你的藏身处。”
喻礼勾了勾唇,“你不应该跟我一起埋起来吗?”
程濯慢条斯理道:“总是要有人在你背后处理痕迹,以二公子的能力,方圆百里掘地三尺也不是不可能,你的这块坑根本掩饰不了太久,我得在外面帮你吸引注意力。”
喻礼认可点头,“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她倚靠在座椅上,慢吞吞说:“我得想一想。”
程濯依旧平静看着她,注视她想主意。
喻礼挑眉,“高材生,不应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