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结香嗓子身段都是百年难遇的好料子,现在顾二又不在,自己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这…这怎么就是一句“没有”了。
“二位慢慢参详。”柏青却已经退到门边,“我先告辞了!”
方抚维的脸色阴沉下来,草草冲神算张作了个揖,也掀帘而出。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头,“结香弟弟!”
柏青充耳不闻,只管埋头疾走。可他腿脚还没好利索,一瘸一拐的,踏得急,却走不快。
方抚维心头一紧,猛地拽住人衣袖。
“你——”话音却戛然而止。
扭过来的一张小脸儿竟布满泪痕,带着红扑扑的怒,长睫毛挑着泪珠子,咬着嘴唇,黑漆漆的眼却还倔着看他。
“结香弟弟...…”
“你为何编派我!作践我!”这人声音打着颤,直直怨他。
方抚维一身眠花宿柳的哄人功夫好像都不顶用了,只觉得这人哭起来怎么这么惹人疼,又觉得无措,一句“我没有”,竟生生给咽了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转了心思,“别哭了…”又递上块帕子,这就认下了,“我…我犯混嘛,我就是想让你…求我,然后…记点儿寒云哥哥的好!”
“啪——”的一声脆响,白巴掌已经狠狠甩在脸上。
方抚维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真疼!
他本可以解释,可以拽着柏青回去再和那神算子对峙,但这人泪眼儿中执拗的火让他改了主意。
何必让他背负这“没有”呢,让这人打骂也总比断了他学戏的念想强!
“打也打了!消消气。”方抚维颠颠儿地跟在他后面。
“我管你们怎么编派我,我命里有!”柏青忍着疼,偏要快走在他前面!
“你有你有!”方抚维压慢了步子,“咱们再走着,还有一处戏园子,顾二叫我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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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春和楼门前刚停稳,柏青就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往外瞧。
方抚维从另一侧先跳下了车,又绕过来,扶他一把。
下车抬眼一瞧,这戏楼坐西朝东,台口正对大街,稍走进去,两根朱漆柱子笔直地杵在两侧,方二脸色顿时阴了。
这分明就是座“白虎台”!
梨园行可是最讲究忌讳。台口正冲大路,吞财纳煞。坐西朝东的格局,伶人开嗓容易“吃光”,唱久了嗓子发紧,柱子又直冲台心,犯了“冲煞”。文戏易走板,武戏易伤身。
刚开锣的伶人讨的就是吉利,这顾二竟给找了这么个触霉头的地方!
“结香弟弟,这园子...”
“多敞亮啊!”
柏青倒是一副兴趣盎然,“爷说得没错,这地段真好!”他指着戏楼前的通路,“车来车往,拐个弯就是闹市,在这儿唱戏还愁没座儿?”
方抚维捻着翡翠扳指轻笑,这俩外行,光看地段热闹,哪知道白虎台的厉害?
听见马车来,戏楼老板已小跑着迎出来打千儿,“哟,方二爷来啦!顾二爷前儿差人问过,我推了好几拨看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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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眼睛瞟着柏青,他倒要看看这两个爷捧的是个什么人。
这伶人年岁不大,身段娇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这脸孔却太过轻描淡写,一点儿也不媚,能唱得起来么。
可他却又偏偏在两个爷面前都说得上话,老板便按下腹诽,作揖道,“结香老板,顾二爷前儿来,说您要挑个新园子,我这儿可一直给您留着呢!这戏楼前临闹市,后靠茶坊,座儿肯定不愁。眼下是三庆班在这儿唱,场场满座,从没出过岔子!”